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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五章 起源

第三十五章 起源

轰隆——轰隆——

那只黑色的巨大怪物,缓慢移动着。它每踏出一步,地面都会震动。

由于之前的那几声大吼,白色的浓雾都烟消云散。只剩下一片被黑色所污染的地面。

地面上的幸存者也基本都被吞噬干净。只剩下几个人依然逃窜着。

“啊…啊…啊。”

又一个人被触手缠住,眼看马上就要被触手吸收,但是在这时,一道红色的光突然闪过,砍断了触手。

将那个人解救出来的,便是持者红色双刃的莉丽丝。此时她已经没有戴着面罩,紫色的双眼之下依然能够看到两条黑色的泪痕。

被救下的男子刚逃过一劫,惊魂未定。

“喂,快逃啊!”

莉丽丝一句喊叫才把他拉了回来。但只见他刚回过神来,另一条触手就把他给缠住了,他再次发出惨叫。

“该死。”

这一次,莉丽丝也被缠住。但她靠着自己的两把短刃勉强挣脱了出来,不过已经来不及再去救那个男子了。

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被黑色的触手给吸食吞噬。

此时此刻,她望向四周,已经看不见多少人影。只剩下破碎的树木和不断袭来的触手。或许自己也撑不了多久了。

——这就是终焉吗?

想到这,莉丽丝的脑海中不禁想起了那个被自己视为是噩梦的女孩。

——她怎么样了?也已经被吞噬了吗?

莉丽丝紧握手中的匕首,望向那只巨大的怪物。她这才注意到,那只怪物的胸口,似乎闪着一个微弱的红光。而且,怪物的肩上似乎站着个人。

那个人,有点眼熟。

——他是……那个会传送能力的人。为什么他会在那里?

不管是什么原因。反正能站在怪物身上还不被吞噬的,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
莉丽丝已经有了目标。很快她灵活地闪过蜂拥而来的触手,随后踏上其中一条触手,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朝那只怪物的肩上跑去。

******

与此同时,在那只怪物的体内。

是一片黑暗。

爱丽雅无神的双眼,凝视着这片深渊。什么都看不见,什么都听不见。

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下沉,稍微动一下就会传来麻痹感。

这一切,都似曾相识。

——又是,那个地方吗?

爱丽雅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往事。自己曾经也落入过这样的深渊。

——原来,这是怪物的肚子里吗? 接下去又会发生什么呢?

或许这次真的要永久地留在这片深渊了,然后被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所吞噬。

不管怎么样,爱丽雅现在只想休息。刚才的一切,都让爱丽雅的精神无比疲惫。

听了奥诺的话,她总感觉,所有的人都对她有所隐瞒。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。

——够了!我真的受够了!

不管是作为最后的一人也好,还是作为黎尔的女儿也好,这些爱丽雅都已经受够了!

她此时只想什么都不要思考,就这样沉沉的昏睡过去。

可不知为何,这片黑暗带给她的压抑感,让她的心彷徨不安,久久不能平静。

“到底想要我怎样!为什么要惩罚我到这种地步!”

爱丽雅大声喊了出来,强忍着全身传来的剧烈麻痹感。

这就是爱丽雅最后的呐喊了,她感觉,自己已经看不到未来。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黎尔,那个刚刚知道是自己父亲的男人。她不知道究竟该如何逃脱这里,完全唤不出自己的武器“时响”。就算是逃离这里,她也要面对那只巨大又可怕的怪物。更不用说什么,成为最后的幸存者了。

她想要爬出这片深渊,但是全身传来被电击一般的麻痹感,令她举步艰难。

爱丽雅的内心充满了绝望。她还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中,与妈妈拥抱,说一声“对不起。”

她还没有去真正接触过,外面那片色彩斑斓的世界。

——可是,完全没有胜算,认命吧。这一切,都只能在这片黑暗中,化为泡影。

没有任何未来,爱丽雅的心虽然如刀绞一般疼痛,但是她眼泪早已经流干了。

她闭上了眼睛,反正只有这一片黑暗。爱丽雅没有再做任何的挣扎,而是任凭自己沉入更深的深渊。

然而,似乎有人还不允许她就这么放弃。

“终于找到你了,爱丽雅。”一声呼唤忽然从她的耳边响起,虚无而飘渺。

这个声音,十分熟悉。

“孩子,睁开眼来。”

爱丽雅睁开眼睛,她看见的是一个虚幻的身影。但是看到他,爱丽雅原本如死灰般的心再次重新燃起了希望。

“摩根!你,你不是……”

——等等!

爱丽雅突然回想了什么,这个声音自己在很久以前也有听过,当时自己同样身处于这片黑暗中,同样也是这个声音引导着自己,得到了“时响”以及时间回溯的能力。

“难道说,当时也是你在说话吗?”

摩根似乎是能够知晓爱丽雅心中所想的一切,他微微笑道:“没错,当时指引你逃出来的,确实是我,而我,只不过是在听从着赫尔奈大人的指示而已。”

“赫尔奈?为什么?难道你也……呃啊啊啊!”爱丽雅过于激动的反应,导致麻痹感再次传遍了全身。

赫尔奈,这个世界的创造者。听到这个名字,爱丽雅内心的恐惧就会不断放大,那只可怕的怪物就会浮现在脑中。而这次,更是从摩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。爱丽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才好。摩根,也是敌人?

“先不要激动孩子,听我慢慢道来。”摩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缓慢,“这里是由奥诺制造的另一个时停空间,只不过被我动了点手脚,改成了我的空间,所以我们还有很长时间。”

“首先,你放心,我是站在你这边的,孩子。”

——一定是谎言。

此时的爱丽雅,已经不会再信任任何人了。奥诺假死,摩根也一样,这一切已经是**裸的欺诈了。

“信不信,是你的自由孩子。不过,你也没有别的选择了,对吧。你先听完我接下来的话,然后再由你自己来判断吧。”

不管摩根怎么说,爱丽雅此时也无法做什么。只能听那个幻化为摩根虚影的东西,娓娓道来。

“其实,奥诺所召唤出来的那个怪物,并不是赫尔奈大人,其充其量,只不过是拥有赫尔奈意志的黑侍结合体罢了。”

“我和奥诺,都是赫尔奈大人靡下的仆从,我们也都知道,这个静止世界的起源,没错,正是因为黎尔,也就是罗伯特·奥斯本。但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,那就是因为你,爱丽雅。”

“咦?”

爱丽雅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,她的大脑已经无法再接受任何人的话了。

——我,难道不就是为了分担父亲的罪行,才受到牵连,落入这个世界的吗?

“不是。”摩根斩钉截铁的说道,“其实一切都已经注定,赫尔奈大人都已经安排好了。而这,或许要从赫尔奈大人赋予我和奥诺的使命开始说起。”

******

找到让这个世界,真正步入终结的方法。这就是创造者赋予二人的使命。优先完成这个使命的人,将会获得升阶成神的机会。

而让这个世界终结真正的方法,都与“最后的一人”有关。

而且为了让这一切都变得更加有趣,更加久远,创造者还加了一个条件,那就是必须让最后一个落入世界的人,成为最后一名幸存者。

除此之外,二人的记忆都被一定程度上封印了。

至此摩根与奥诺,两个出身相同的人,但是却未曾谋面的仆从,开始走向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。

******

“这或许就是赫尔奈大人的恶趣味吧。至于你可能想问,他为什么要这么做,我只能说,魔神都很无聊,所以难免有想找乐趣的时候,赫尔奈大人虽然不是最为强大的魔神,但他是掌管了无限的时间,自然会在这方面找点乐趣。”

“奥诺似乎比我更早解开了封印的记忆,但是他的理解出现了偏差,在对于你究竟受到的是试炼,还是惩罚上,他选择了后者。他认为真正终结的方法,是将你献祭给赫尔奈大人。”

“而当时的我,还没有解开自己的记忆。我只记得,我必须找到最后的一人,所以才有了你我的相遇。当时,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真的有出口。也不知道,所谓的隐者,其实就只有我和奥诺两个人,其实直到刚才我才知道了这一点。我的身份,当时就暴露了。而奥诺只需要不断误导我,并借机找到铲除我的机会。当然他没有找到这个机会。”

“当我真正解开记忆封印的时候,已经是过了20年之后。而我的理解,当然是试炼。如果这是对你的惩罚,赫尔奈大人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,事实证明我是对的。这个世界之所以存在,就是为了对你进行试炼,让你成为赫尔奈大人在现世的化身,并传播他的信仰。”

“只可惜,我解开封印的时候太晚了。当我开始寻找我的竞争对手时,我已经走入了奥诺的圈套。他假装得跟世界的救世主一样,不断带领着你们,你们对此深信不疑,而我也一样。我有怀疑过他,但之后加入的鲍勃表现得比他更加有嫌疑,奥诺甚至还演了一出装死的戏,还有之后加入的那帮落难者,这一切都使我产生了错误的判断。”

“而当我意识到的时候,我已经被奥诺给陷害了。在鲍勃射杀我的时候,我已经彻彻底底的输给了他。好在为了以防万一,我已经将我的神识寄托在了赫尔奈大人那。奥诺的假死,其实也是这种方法。”

“虽然我输了,但奥诺的方向也走偏了,所以我们两都无法得到升阶成神的机会。可赫尔奈大人的目的还没有达到,最终他给了我第二次机会。我无论如何,也要阻止奥诺。冒着神识会彻底消散的风险,找到你,并且来告诉你一切的真相。”

真相?

通过摩根刚才一长串的解释,爱丽雅已经理解了奥诺这一切所作所为的原因。但她依然不理解,自己到底是谁?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?为什么魔神赫尔奈,会如此的重视她?为什么会有这种试炼?

“你想要知道这一切吗?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,就必须做好一定程度上的觉悟,因为一旦你知晓了这一切,你就永远无法逃脱赫尔奈大人的束缚,将来或许会活得很痛苦吧。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就此结束你的痛苦,这一切,终归是你自己的选择,赫尔奈大人也不会强迫你。”

“我……请勿必告诉我!我想要知道,我想要真相。”爱丽雅并没有犹豫太久,因为这一切的疑问,都已经困扰了她太久太久。

“别忘了我没有提醒你,爱丽雅。因为真相,往往是残酷的。”

摩根说着,他的虚影突然发生了变化。变成了一幅巨大的画像。上面是一对男女。

“这是……”

画上的两个人,爱丽雅都非常熟悉。其中男性,就是黎尔,自己的父亲罗伯特年轻时的样子,年轻时的他,好像更加英俊。而女性,爱丽雅也很快认了出来。

“是妈妈!”

即使已经过去30几年,她依然记得母亲的容颜。银白色的长发,洁白无瑕的皮肤,貌美无比,但好像有一个地方稍有不同,那就是眼睛。母亲的眼睛应该和自己是一样的,是红色。可画像上的,却是紫色。

摩根的声音依然从画中传了出来“这便是来自罗伯特·奥斯本的记忆。就让你,亲自去见证吧。”

他的话音刚落,爱丽雅只觉得眼前一亮,自己的意识便进入了画中的世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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